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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家裏住下個“美少年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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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眼,似乎身處某妖怪小店的裏屋,喧鬧聲仍從外面傳來,房內布置與小店無異。

“這裏是妾身開的小店,二位請稍事休息。”蛋殼臉說著在櫃子裏翻找。

品月問:“為什麽救我?”

蛋殼臉搖搖頭:“我不是救你,是想救他。你穿著他的鬥篷。”

蛋殼臉翻出兩瓶藥,一邊遞給品月一邊說:“上次我走在路上的時候,遇見他……”

子未右手捂著左肩,鮮血仍不斷淌出,終於支持不住,仰面倒下去。

“子未……”

“上次得遇公子時,公子遺落下一副面具,妾身對著面具日日思慕,想待得再遇公子時親手交還,不想這回遇見姑娘,初時以為便是公子易容,待姑娘流血才覺出氣息不純……”品月與蛋殼臉並肩而坐,聽她說因果種種。

身後榻上,子未突然坐了起來,虛弱但仍氣場強大:“你還是沒有解釋,為什麽救我。”

品月汗顏偷笑,人家都說日日思慕了,再這麽問讓人家姑娘如何回答。

蛋殼臉慌道:“閣下傷還沒好……”

子未一手按著傷處,目光冷冷地射過來:“你既不以真面目示人,如何教人信任。”

品月兀自淩亂,人家姑娘好心救你,什麽語氣,不行,得補救:“啊哈,人家有自己的苦衷嘛,不過姑娘沒有臉確實看著有點詭異,隨便弄一個面孔也行嘛。”

蛋殼臉沈吟片刻,伸出手臂,手仍藏在袖子裏,在臉上一按,那蛋殼便像面團一樣凹下去一個洞,像這樣畫了兩個洞一條杠,權充作口眼。

品月跪服,這形象,實已無力吐槽,還可以再敷衍一點嗎?不行,得補救:“啊哈,那,姑娘芳名?”

燭火輕晃,衣袂飄飄,簾上螺玉相碰,叮鈴作響。

蛋殼臉恍然道:“丁零。”

突然臉色大變:“怎麽……怎麽有風?不好,他們來了。”

“姑娘別慌,反正誰也近不了你身。”品月隨口道。

“未必。妖怪夜市,沒有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。”子未以指為劍,在墻上畫了一扇門。

丁零低頭道:“閣下高見,妾身能使小巷拉長,不過是因為小巷之景千裏如一,可小店內物品繁雜冗多,確不好移。兩位就此別過,妾身只盼有緣再見,那時能揭下假面,坦誠以待。”

“後會有期。”子未輕輕點頭,拉起品月躍入門中。

門的那邊,是品月家的客廳,地上血跡未幹。

“這麽多血。對了,子未,那個使鞭的少年說流血又不會死,真的不會死嗎?”品月問道。

“少年?你逗我呢。”子未笑了起來,隨即正色道,“不過對我來說,確實流多少的血都不會死。”

品月又問:“還有,他好像稱你‘墨染天下’?”

子未的臉色微變,很快笑了起來:“以前自己起的,蠢到不行。有了名字之後就不用那個外號了。”

回過神,子未已經躺在了沙發上:“在我的傷好之前,借個地方休息吧。”

“不……”品月嘴角抽搐,“第一,你不用搞一些防護陣法什麽的嗎?第二,傷員哪有躺沙發的,你睡床上,我睡沙發。”

子未坐起來,一挑眉:“真的?我這傷搞不好得養十天半個月。”

嘴裏這麽說著,腳卻已經開始移動了,一邊還不忘利誘一下:“不過也應該,一般小妖怪感覺到我的氣息就躲遠了,給你避災保宅。”

“去去去,廢話這麽多。”品月把人塞進臥室,長舒一口氣,找了塊抹布開始擦地上的血跡。

東方已經破曉,又是一個不眠之夜,品月跪在地板上,擦去滿地暈開的殷紅。

周六上午只有兩節課,接著便放學回家。按照慣例,這頓午飯柚子會到品月家來幫忙燒。

“哎,品月,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?”走在路上,柚子突然壓低了聲音問。

品月嚇得手裏的袋子都差點掉了:“哎?什,什麽……”

“昨天晚上,我莫名其妙暈過去了,結果今天早上醒來,”柚子緊張地四處望了望,咽下一口口水,“看見前站長學姐拿著瑞士刀要抹脖子!我晃了她半天,她才終於清醒過來。”

不應該啊,品月想,小雅學姐不是在墜魘劍下魂飛魄散了嗎?難道桑學姐是因為得不到原諒才要自盡的?兩人邊聊邊走,走進品月的家。

柚子把書包放到沙發上,突然指著沙發的一角說:“血!品月你又流鼻血了,還噴到這兒?”

糟了,品月一楞,昨天的血跡印在沙發上了。

“這位置,”柚子滿臉狐疑,“品月你生理期亂了?”

“怎麽這麽吵。”臥室的門打開,子未滿臉不爽地走出來。

“帥哥……”柚子瞪大了眼睛,指著子未瞠目結舌,“品月你……你房間裏竟然……窩藏著……”

子未甩過來一個不屑的眼神,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,一甩劉海:“我餓了,快做飯。”

柚子的表情從驚愕到花癡:“品月你……竟然藏著這麽帥的少年。”

品月很想反駁這好像不能算少年,但想想還是忍住了,拖著犯花癡的柚子往廚房走:“做飯了你。”

桑學姐的事情,品月邊切菜邊想還是先不要說的好,也許並沒有什麽大問題,還是不要讓子未煩心的好,現在讓他安心養傷才是正經事。

“話說,品月,廣播站的事想想還真是後怕,以後都不敢去了。”柚子一邊洗菜一邊說。

品月一楞,裝作漫不經心:“是啊,怕到我都不敢想,現在快忘光了,都發生了什麽呀。”

“咦,這也能忘?”柚子狐疑地看了品月一眼,繼續說:

“要說不對勁,我們先是看到一大片血,然後音樂響起,後來忽然響起了雜音,那是前站長來了。進去後我馬上關了電源,然後看到前站長一臉痛苦地緊貼著墻壁,你在旁邊手舞足蹈地勸她不要想不開,然後門突然開了,我就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。”

天啦,記得這麽清楚。

品月咽了口口水,情不自禁地向悠閑看電視的子未看了一眼,原來並沒有什麽遇見靈異事件消除記憶的功能嗎,太隨便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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